我与北大的120个故事之一(于敏、林毅夫、黄怒波、高楚桐、曾亮)

2017-11-10

编者按:未名湖畔数十年前的月光此刻溶溶地拥抱着我,坐在湖畔的石板凳上翻开泛黄的书页怀念旧时光,《燕园情》里的未名水从上个世纪的红楼飞雪远赴而来——“我与北大”的120个故事,以北大的教师、学生、校友、职工自述的形式,讲述自己在北大的经历、与北大有关的故事。

120年,我们风雨同舟、携手共进。“我与北大”的故事,也许是珍藏在心底那份独特的记忆,也许是百千个北大人的共鸣。点滴讲述,将汇聚成念念不忘的回响。

本期人物:于敏、林毅夫、黄怒波、高楚桐、曾亮。

 

 

于敏

(北京大学1949届毕业生,理论物理学家,“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国家最高科技奖获得者。 )

图为1999年9月18日,于敏在表彰为研制“两弹一星”作出突出贡献的科技专家大会上发言

图为1999年9月18日,于敏在表彰为研制“两弹一星”作出突出贡献的科技专家大会上发言

因家境贫寒,我在启新洋灰公司的资助下,1944年考入北京大学工学院电机系,两年后辞谢了启新洋灰公司的资助转入自己喜爱的理学院物理系。

我的学号是1234013,1表示理学院,2表示物理系,34代表入学时间为民国34年(即1945年),013是个人号码。是北大浓厚的学术气氛奠定了我的科学基础,是北大的爱国主义传统和勤奋、严谨、求实、创新的优良学风激励着我为增强祖国综合国力而奋斗终身。北大是我一生中永远怀念的峥嵘岁月。

我打心眼里赞成核武器最好都彻底销毁、完全禁止。可是,在(上世纪)50年代,核大国几次威胁要使用核武器打我们,你要想不受欺负的话,就不能没有核武器。中华民族不欺负旁人,也不能受旁人欺负。核武器的研制是成千上万人的事业,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少不了我,我缺不了你,必须精诚团结,密切合作。

现在时代发展了,希望同学们要打好基础,广博知识,活跃思想,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要实事求是,爱国敬业,“非宁静无以致远”,所谓宁静,对于一个科学家,就是不为物欲所惑,不为权势所屈,不为利害所移,始终保持严谨的科学精神。

 

林毅夫

(北京大学1982届毕业生,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大学南南学院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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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我从台湾回大陆,到北大经济系师从张友仁教授攻读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专业硕士学位。中国知识分子以天下为己任,北大是戊戌变法专门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设立的学府,能到北大来就学和工作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我常说我是鸦片战争以后追求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第六代知识分子,第一代推动了洋务运动,第二代进行了维新变法和革命,第三代发起了五四和新文化运动,第四代献身于抗战和新民主主义革命,第五代在建国后进入大学毕业参与社会主义建设,第六代则是在1978年后入学毕业参与改革开放,现在在校的学生算起来是第七代。在前六代知识分子中,我们这一代最幸运,因为只有到了改革开放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才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第七代则比第六代更幸运,因为就像十九大提出的,现在中国已经从站起来、富起来进入到强起来的新时代。

北大是全国的最高学府,去年5月17号,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会议上讲:“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也一定能产生思想的时代,我们不能辜负了这个时代”。新理论新思想来自于新的成功实践,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成绩是人类历史上不曾有过的奇迹,是理论创新的金矿。随着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国将再次成为世界的经济中心和学术中心。北京大学是中国的学术中心,北大学子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有自信和自觉来挖掘中国这座理论创新的金矿,提出能够帮助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创新性理论,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实现“知成一体”的目标。

 

黄怒波

(北京大学1981届毕业生,北京中坤投资集团董事长,2017年10月1日北大登山队登顶卓奥友峰活动总协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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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作为总指挥带领北大山鹰社攀登卓奥友峰。队员们提前三个月进行筹备,9月6日开始进藏训练。9月22日,我前去探望大家。每个人高原反应都很强烈,但是即使是拖着被高原气候折磨得发虚的身子,坚定和期待也依然透过他们的眼睛闪烁出来,而且他们还在爬山的过程中做公益,捡山上的垃圾带下来。令我倍受感动。

登顶之后,有个孩子很可爱,他说:“坏了!上新闻了!我的爷爷奶奶不知道我登山,我还摘下了氧气面罩!”我说:“你告诉爷爷奶奶,‘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能在8201米的顶峰上表达对国家的爱和对北大的爱,爷爷奶奶会为你骄傲的。”这次登顶卓奥友峰标志着中国大学生突破登山禁区,突破恐惧感了。

山鹰社的精神就在于要有远大的志向,坚定的勇气和不倒的毅力,因此绝不会就此停止接触自然的脚步。即便会是失败,也要提倡这个精神。登顶是为了活着回来。人生也同样,每一次地翻越难关,都是为了活得更精彩。

 

高楚桐

(北京大学工学院2017级新生,其姐高英桐为北京大学元培学院2012级本科生,姐弟俩相隔五年成北大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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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夏的北大沉淀着岁月,有牌匾、石狮、红门飞瓦。那年我六岁,旅游至北京,和十一岁出头的姐姐于北京大学西门驻足。

2012年夏的北大是座分别之地,混杂泪水,编织思念,裹挟希望。那年,全家人送姐姐上北大。

而2017年的北大,终究是成了我的北大。工学院重视理科基础的教育模式,让我终日忙于数分线代的艰涩思辨;点线状的高中映射为网状的大学,众多的道路反而让人陷入一种无路可走的惶惶。所幸,也有数理思考带来的思维快感,还有在学生会外联部拉赞助、组织活动的初入社会之体验,更有与友于未名湖畔的畅快夜晚。最妙的地方在于,立于北大的我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数分课堂上的唐少强老师讲课总是很稳,像在剥一颗洋葱,耐心地将数分姑娘介绍给17级的孩子们;周末呼朋引伴,烫一桌重庆人的重庆火锅;图书馆、二教和理教的自习桌前那些汲汲于知识的未曾相识的灵魂,总让我热血沸腾;还有学生会的主席姐姐、部长小哥总是提携着我们,带我们初探学工的世界。这也许是一种北大的传承:长辈,前辈,同辈——于我而言也许还要加上同在北大的家人——总是一同向前去、向上去。120年前如此,120年之际的今日如此,120后的未来更会如此。

 

曾亮

(北京大学地质系2012级博士生,摄影师,摄影作品被北大主页采用过40余次,北京大学官方微博“最爱转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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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0年来北大的,一眨眼就快8年了。这些年在北大干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读书、看文献、做实验?都不是,是拍照。拍过很多照片,很多是多少?其中一台机子快门过10万了,绝大多数快门是为这个园子消耗的。我用镜头记录园子里丰富多彩的文体生活,五彩缤纷的四时风光,同大家一起分享“大美北大”,并借此结识了很多有趣的人,还上过40多次官网主页。

对北大120周年校庆,我也准备搞个大活动——免费帮北大同学拍一张人像,配上对周年校庆的祝福,名额120个。像我这种“不务正业”的人,能在这个园子里野蛮成长,应该就是北大兼容并蓄的典型体现吧。感恩北大,愿北大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