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公派研究生项目”（全称“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是国家留学基金委为贯彻落实人才强国战略，推进高水平大学建设，在重点建设的高水平大学中选拔一流的学生，到国外一流的院校、专业，并师从一流的导师的留学项目。

自2007年项目施行至今，北京大学共计3000余名学生得到该项目资助出国留学。该项目促进了北大博士生培养和研究生教育国际化的发展进程，在科学研究、人才培养、交流合作等诸多方面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成果。

北京大学研究生院学生记者团采访了受此项目资助出访的学生，听他们分享国外学习和科研的见闻，共话学术的成长和感悟。

张金华于2011年保送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师从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文兰教授，主攻微分动力系统专业。2014年11月，他留学法国，在勃艮第大学完成了为期两年的联合培养，期间共发表论文5篇。

说起留学前期申请，张金华说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纠结坎坷。首先，选学校，对于数学学科，法国的研究一直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尤其是他所研究的卫星动力系统领域。其次，选导师，自己的校内导师文兰一直和法国方面有紧密的联系与合作，课题组内之前也有过几位留法的师兄师姐，可以提供很多参考和借鉴，确定之后按流程申请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法国勃艮第大学是一所包括医疗健康专业并设多个分部的多学科综合大学，学校主校园设在法国第戎市。他的法国导师名叫Christian Bonatti，是一位50多岁和蔼的“中年大叔”。谈到和自己导师的关系时，他说“亦师亦友”。在学术上，他的导师对于学术研究持非常严谨的态度，会一直提醒自己，学术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你的学术态度决定了你的学术成就。“记得有一次导师跟我说了几个陈述让我加在论文里，我乖乖地加上了，那些陈述其实是有些问题的，结果导师对此很不开心，按他的话说，You write it, then you are responsible for it!这句话我从此牢记于心。”

在生活中，他的导师是一位非常可爱的人。张金华说，他到达法国第戎的第一天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的导师不仅在火车站接到他，把他安全送回学校，还带着他办理了住宿手续才离开。平常组内成员会受邀去导师家里做客吃饭，课余时间有跟着导师一起徒步、骑行。“不工作的时候，大家会和这位‘中年大叔’在酒吧开着形形色色的玩笑，或在咖啡屋侃天南地北。”

张金华选择的是数学学院的微分动力系统专业，他选择了“蝴蝶效应”这个形象的比喻来描述研究的具体内容：“南美洲的一只蝴蝶小小地扇动一下翅膀，可能会导致太平洋沿岸的美国某处刮起飓风，我们所研究的背景是一个稳定性的概念，没有扇动翅膀就相当于是在初始值状态下，而随着翅膀的扇动起伏，初始值便可能从1变到100，产生我们常说的混沌问题。我们所研究的，就是看一个系统在什么时候是稳定的，如果不稳定，它的临界值又会是多少，我们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进行后续的活动和试验。”

张金华告诉我们，混沌看似简单，但实际研究起来，需要考虑的影响因素多且复杂。“鉴于我所学的专业理论性比较强，实际应用可能短时间内并不明显。可能的应用，举例来说，就像预测天气，开始测量一些风力、温度，肯定会有误差，如果系统不稳定，即使很小的误差，所预测出来的天气也是不准确的。我们需要保持一个稳定的系统状态。”

问及选择数学的原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自己从小就是数学很好，一直对数学专业很感兴趣。相反的，语文很差，一直徘徊在及格线的边缘。相较于本科的基础培养，研究生的专业方向设置更加细化，我本身对理论化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最后确定了微分动力系统这个方向。”

他进一步介绍说，这个专业是纯理论的，需要大量的演算和推论公式，因此草稿纸都是成堆成堆的。

谈到自己在法国的留学经历，张金华用“亦苦亦甜”四个字来概括。

他去的时候是11月中旬，刚过没几天就迎来了圣诞节，学校放假，他人生地不熟，只能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由于饮食习惯的差异，他吃了大概一个月的学校食堂之后便决定自己做饭吃。对于他来说，初到法国的日子略微有些辛苦和寂寞。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金华开始慢慢适应并享受这里的生活。他说第戎这个小镇的人都很友好，还记得自己到达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当地人和他热情地打招呼。留学这两年里，他也认识了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大家周末的时候会一起攀岩、爬山、徒步、骑行、做饭，自己还曾给这些外国朋友做了中国火锅，大家都赞不绝口。

回想自己的两年留学交流，张金华觉得自己还是收获颇丰的：“两年里，去巴黎的Poincare所（IHP）参加了学术会议‘Third Palis-Balzan Symposium, June 15th,2015--June 19th，2015，IHP，Paris，France’，通过这次会议结识了很多同方向的优秀博士生，也见到一些仰望已久的教授。后来还去了在意大利ICTP举办的暑期会议‘School and Conference in Dynamical Systems, July 19th, 2015--July 26th, 2015, ICTP, Trieste, Italy’。会议期间，通过参加短期课程和学术报告，让我开始对全局的部分双曲系统产生了兴趣，回去之后在导师的帮助下，给出了新的部分双系统例子推广了他人的结果，同时也是给出了一个猜想的更广的反例，结果已经成文发表。在2015年9月份，去巴黎十一大访问一位杰出的教授，并在那里的讨论班作了一次报告。”

即将毕业的张金华说，自己之后会去巴黎读博士后，读完之后会回到中国，有可能会进高校教书或搞科学研究。（文/北京大学研究生院学生记者团 刘祎 胡冬梅）